夜半之歌

朱定聪
此刻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我很镇静,并且镇静异常。好似这是预谋已久的一场阴谋,迟早都要发生,只是时间问题。事实上,时间恰好,只是少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和借口罢了。

某一时刻,我有那么讨厌。用一颗不正经的心讲很正经的话。邪恶的要命。

那些仓皇而来的,终究也会忙不跌的离开。有声也好,无声也罢。交付的都是些另人鄙夷的或不屑的,那些被架空的非物质,又何生留念。

我试图问自己一些历久弥新问题,到头来发现都是枉然。琐涩的,杂冗的,都是那些被传送千遍、念叨无数次的言词。

喜欢那首歌,《孤岛》。我是想,其实每个人内心都是一座孤岛,总是有那么一小些地方,没有任何人可以横渡和跨越。聪明的人把它称作为秘密,高尚的人把它称之为灵魂。正如我心里也有个地方叫“墨脱”一样,寂静冷清但绮丽秀美。在大山之颠,在云层之上,在那个与世隔绝的世界里,有那么个地方存在而不可触及,绝然而陡峭,宽容而博大。它是圣洁的,是信仰的归属。

从来都不是任何信徒,但却爱用零零散散的佛语训戒自己,更多的是选择逃避。逃避那些力所不能及,却又垂涎欲齿的万事万物。

对新事物的好奇不会持续太久,任何刀疤自然也不会疼痛太久。伤痛是有期限的,在而后的漫长的光阴里会愈结起来,如石头阴暗处深绿色的苔鲜,潮湿却可怕的旺盛。也许很多年以后,你在看到那伤疤,先是触目惊心,而后你努力回想也记不得曾经伤害过你的人,但那种嗜血的痛依旧清晰的就留在你心底,一阵接着一阵袭来,刺穿体内的每一个细胞。

午夜梦回,留在枕边的是暗恋过的旧人。细细的回想,可绞尽脑汁也记不得他的五官。只是他那干净的笑容依旧那么熟悉,深蓝色的运动服依旧那么着迷,至此,我现在看到干净笑容、深蓝色衣服的男生还是会心被咯噔的加快跳一次。

在辗转的同学口中得知,她也曾暗恋我好多年。我听后哑然失笑,顿然间从前的点点滴滴褪了神色。那些发霉的笑话,夜半长长的电话,我们谈未来谈理想,谈身边的琐事,生活里的细枝末节,除了感情以外的一切可以谈不可以谈的话题。

就像那些被人唾为垃圾、视为庸俗的影视作品一般,生活也是如此狗血,生硬、老套、庸俗不堪。电影是虚构的,但是却虚构的那么真实,所以有人看电影会哭。

那些我口口声声说要珍惜和留住的,不知到最后可以留住的是什么?我不担心,肯定会留下什么,但我担心留下的只是记忆。有人把故事写进时代里,也有人把时代写进故事里。那些拙劣的、糟糕的生活样本都会被后人用来歌颂或咒骂,赞美或诅咒。